从“万物有灵”想到的

一些朋友谈到“万物有灵”的问题。剑锋的原文可能是一种比喻吧，东方渡
舟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一些逻辑上的毛病来。这让在下想起以前高二年的时
候上哲学课，一句“没有绝对真理”把此前从未接触过悖论的同学惊得目瞪
口呆。这句话不想则已，越想就越糊涂，真可谓“惟真理越辩越不明”。在
下是在初一年的时候第一次想到这问题，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天还是想不清
楚，只好放弃。但是就在上那堂哲学课的时候，哈哈，找到了答案。记得那
节课文的大意是每个真理都有一定的适用范围，在它的适用范围内是绝对真
理，是绝对正确的。这表面上是句废话，其实大有妙用。

我们来看“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人们之所以对这句话晕头转向，就是因
为没有注意适用范围－－如果有绝对真理，“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当然就
是错的；如果没有绝对真理，那么“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本身就是绝对真
理；所以不论有没有绝对真理，“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一定是错的。但是
如果我们看到适用范围，“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的适用范围是什么呢？在
下一抓后脑，刷地一下把这个弯转过来了：它的适用范围，就是除了它本身
以外的一切真理！也就是说，“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并不否定它本身，因
为它管不到它本身。

够玄的吧？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在下偷换概念了。

《科幻世界》曾有一篇小说写道，宇宙中诞生了一个号称全知全能的电脑，
人类必须把它毁灭掉，否则人类自身难保。怎样毁灭这个无所不能的电脑呢
？主人公向它提了这样一个问题：“请你出一道连你自已也解不出来的题。
”于是电脑用了所有能量全速运转，终于因为答不上这个问题而崩溃。人类
能够坦然地面对悖论而继续生活，电脑却不能，除了０就是１。
（听说现在有人在研究非二进制的计算机，哪位知情的老兄给侃侃？）

又想起另一篇科幻小说，一位工程师终于研制成宇宙中第一个全知全能的电
脑系统，获得了向这个电脑提出第一个问题的权力。工程师的问题是：“世
界上到底有没有上帝？”这是许多人都关心的问题，你猜电脑怎么回答？“
有，那就是我。”工程师一听大惊失色，立即冲上去要关电闸，却被一道电
弧当场击毙。嘿嘿，上帝降临的日子，果然就是人类的末日。

话说回来，谈到“万物有灵”，西马克的一篇科幻小说写得很有意思。在宇
宙深处不知哪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机器文明的星球，星球的主人是各种各样的
机器。这些机器还挺有觉悟，把解放全宇宙受奴役的机器作为自己天赋的使
命。有一天它们来到了地球，一夜间唤醒了地球上所有的机器，于是升降机
上下跳、吸尘器满地跑，再也不听人话了；机器们从被修理阶级一跃而成修
理阶级，人类面临着史无前例的最严峻的斗争。小说只写了斗争的第一天，
只是一个序幕而已。西方作家常会把受欢迎的短篇小说改写扩充为长篇，不
知西马克后来有没有这样做？

当然，“灵”是一个很虚的概念。我们说实在一点的，“意识”或“智能”
吧。什么叫“意识”？在下总结了三个特征，具有这三个特征的现象就可叫
做“意识”。第一是能够反映外世界，第二是能对这个反映进行整理，第三
是能根据整理的结果采取行动改造外部世界或适应外部世界。所以别小看一
朵云，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发现，云汽内部水分子的运动和位置恰恰就与它
周围的其他现象有某种对应，而且这种对应是有序的，而且这种有序决定了
这朵云的前后趋避，维持它不被风吹散，或促使它与别的云融合。你说这不
是“意识”？只不过普通人无法与云沟通而已。气功大师或许就有这个本事
？：）